美国“搬空”台积电?
近日,据媒体报道,台积电包机将300名员工送往了美国的新工厂,首班赴美包机还带了孩子和宠物。预计后续共计将有1000名台积电的员工被送到美国。据悉,台积电美国亚利桑那州厂将在12月上旬举行首批设备到厂典礼。此外,根据媒体的最新爆料,台积电计划进一步扩大在美建厂的规模,原先的5nm工厂建设完毕后,还会增加建设一个3nm晶圆厂。(12月6日,台积电亚利桑那州新厂举行移机典礼,台积电创始人张忠谋、董事长刘德音、苹果CEO库克、AMD CEO苏姿丰、英伟达CEO黄仁勋等出席仪式。)财联社消息表示,日前,台积电专程包机将首批300名员工本月初赴美揭开淘芯战,而这还仅仅只是台积电迁美的先发部队,预计后续还有6架包机,共计有1000名台积电的员工被送到美国。据了解,美国当地甚至还给台积电的员工盖了“台积村”,旁边还配有一所配套高中。同时,现在台积电在美国凤凰城的工厂建设已经接近尾声,未来不排除建第二座。此前,台积电创始人张忠谋曾不止一次说过,美想要重振半导体制造业不现实,人才和供应链都不完善。现在看来,他的判断确实有误。尽管美国确实缺少半导体人才,但其可以通过从世界各地招揽,甚至会有台积电这类企业“送货上门”。打包产能与人才,全套输送往美国,台积电意欲何为?目前来看,台积电并非仅仅只是装装样子,可能有的是一个长期计划。官方信息显示,台积电的员工总数大约为五万,除了一万七千多生产线技术人员外,其余大部分为专业人员和助理人员,约有三万人。尽管此次仅仅赴美一千余员工,但随着后续3nm工厂的建成,以及其他工程的投产,台积电产能转移恐将腾笼换鸟。那么,台积电为何坚持加大在美建厂的力度呢?结合半导体周期来看,这或与台积电糟糕的经营状况有关。这个月,台积电收到最多的,就是来自苹果、高通、英伟达、联发科等客户的砍单。媒体报道,联发科砍单了20%,苹果高端芯片A15、A16的砍单比例更是高达4—5成。面对客户们的砍单,台积电甚至鼓励员工休假、关闭4台EUV光刻机减少产量。市场情况的确不乐观:美国投行杰富瑞发布的最新研报称,iPhone 14并未挽救市场颓势,上周iPhone在华销量大跌27%,这也是iPhone连续三周持续低迷;第三季度三星、小米全球出货量同比下降8%,OPPO、vivo更出现超20%的跌幅,荣耀在中国市场的出货量亦下跌17%……所以,尽管台积电对外公布了创纪录的季度利润增长,但市场并不买账。截至目前,台积电市值从年初的7500亿美元高点跌落至4267亿美元,蒸发近50%。高盛近期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,重申台积电 “买入”评级,但剔除“确信买入”名单,目标价由126美元降至89美元,以反映盈利前景转弱及需求不确定性上升。在台积电公布2022年第三季度财报的当天,台积电总裁魏哲家表示“与前三年同期相比,公司的部分产能在第四季度不会得到充分利用。预计在2023年,半导体行业可能会迎来下滑(周期)。”随着2023年预期减弱,压力来到了台积电这一头。在台积电的收入构成中,超70%来自于北美客户,来自中国大陆的收入仅占8%。因此,面对美国政府,乃至美国客户,台积电的话语权并没有想象中强大。此前,数智锐角在《苹果硬刚台积电》一文中曾表明,尽管处于强势阶段,台积电尚且不能够有效反击,在下行周期下,离台去美也就成了不得不不走的路。更重要的是,台积电处在美国对中国半导体的限制中间,叠加中国台湾的特殊地理因素,卷入其中的台积电所面临的不确定前景尤甚。对于台积电离台赴美,中国国民党籍前新竹市长童胜男直言不讳的表示,美方在半导体领域进展不顺,于是就怂恿台积电去美国,倘若该公司大量关键的技术人员都去美国了,那么台湾地区所剩无几。曾献莹称,台积电在美国设厂,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亏损的,毕竟那边的成本相对较高,且工人工作的效率不高,但基于美国战略安全以及利益至上的考量,台积电不得不听从美国的指令。中国台湾媒体也有着一样的担忧,部分台媒认为,台积电此举向外界释放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,即大批半导体人才会从中国台湾地区离开,而这也将导致当地面临技术、人才异常缺乏的困境。如果没有台积电,中国台湾半导体产业将会怎样?与更专注于存储芯片的韩国相比,中国台湾专注于逻辑芯片,特别是晶圆代工等领域。从代工起步,中国台湾形成了一个从原材料、设备、硅晶圆到IP设计服务、IC设计、制造、封测,甚至品牌厂、通路商等的上中下游相辅相成的产业链。具体来看,在芯片半导体产业的三个关键环节上:设计,营收前十的公司里有三家台湾公司;制造,以台积电为首的四家台湾公司垄断全球10nm以下制程芯片92%的市场份额;封测,6家中国台湾公司排名全球前十。乍一看,台积电只是中国台湾一众半导体产业的一部分,但凡事最怕实事求是。根据中国台湾相关部门公布数据,2021年中国台湾第地区生产总值约为7727.45亿美元,按照平均汇率折算,折合人民币4.99万亿元人民币。此外, 中国台湾财政税收收入连续八年突破2万亿元,2021年达到2.85万亿元新台币(相当于6427亿元),同比增长18.6%。相对应的,2021 年台积电营业收入近1.59万亿新台币(约 3577.5 亿元人民币),同比增长19%;净利润5971亿新台币(约1343.47亿元人民币),同比增长15%。可见,台积电的营收超过中国台湾财政收入的一半。更重要的是,台积电2021年营收超过中国台湾半导体行业第二名大联大(IC分销商)的两倍,净利润更是超过台湾省其他半导体企业的总和,如此战略地位可见一斑。而在台积电之后,包括环球晶圆在内的台湾半导体厂商也将赴美建厂。中国台湾环球晶圆(GlobalWafers)作为全球第三大硅晶圆生产商,将在美国得克萨斯州谢尔曼市兴建全新12英寸硅晶圆厂,可满足台积电、英特尔等大客户需求。该项目总投资额达50亿美元,预计将于今年下半年开始动工,2025年投产。与此同时,一些芯片设计厂商也希望将芯片制造供应来源分散化,实现半导体“去台化”,以避免供应链风险。以苹果公司为例,苹果CEO库克就公开表示,全球60% 处理器供应来自中国台湾,“不管你的感觉或想法如何,60% 来自任何地方可能都不是一个好的战略”。为此,苹果公司计划将其部分芯片的生产放到美国本土,后续还将会从欧洲晶圆制造厂采购芯片。此外,联发科已经与英特尔达成合作,计划将部分芯片交由英特尔代工;高通今年也宣布延长其与格芯的长期协议,同意从格芯的纽约工厂额外购买价值42亿美元的半导体芯片,从而使其到2028年的采购总额达到74亿美元。伴随着台湾经济支柱的半导体产业核心资产进一步流失,其与美国战车的绑定也将愈来愈紧。10月下旬,英国《金融时报》曾以“台积电与技术冷战”为题发表一篇文章。当时台积电创始人张忠谋直接对佩洛西表示,美国重建其国内晶圆厂产业的努力“注定要失败”。英国《金融时报》分析称,张忠谋的悲观的主要原因有三:一是美国很难在本土招募到足够的芯片工程师,从台湾挖人成为必然选择。但是台积电在美工程师平均年薪约11.8万美元,低于英特尔的平均收入12.8万美元,也低于在岛内的同岗薪资。二是美国制造芯片成本比台湾高50%。三是美国的相关产业链和供应链不具优势,其芯片政策还会导致大陆这块市场估计会大幅萎缩。1848年,一名木匠在美国加州发现了金矿,这也拉开了美国西部大淘金的时代。在短短2年时间就将加州从蛮荒之地变成了一个州。从200年前的淘金热,到如今的淘芯热,一波又一波“人才”冲击着北美大陆。
随着美国拜登政府的供应链安全报告出炉,到芯片方案的通过,美国10年内将在半导体研发、制造、税收补助达到767亿美元,约合5460亿人民币。其中527亿美元用于半导体制造、研发和劳动力发展。240亿美元是税收补助。面对着萝卜与大棒的威逼利诱,越来越多的中国台湾半导体厂商终会跃跃欲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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